天地从何而来?他们又将到何处去?当将目光大而化到整个宇宙的层面,一个族群的喜怒哀乐、生死存亡,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齐斯走一段路便歇一会儿,黑暗的空间中并非全无光亮,相反点缀着璀璨斑斓的繁星,随着步履的前行绽放成国王棋、十字架和鸟羽。

        古朴宏伟的神殿在各类充满象征意味的虚影中拔地而起,再往后行去还有巨大的斗兽场、古色古香的小镇、弥漫雾气的医院、古老的学校、猩红色的剧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迎面走来一道穿白色西装的身影,胸前晕染开大片血迹,年轻的面容温和沉静,双目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看到齐斯后,青年微微一怔,随后近似于恍然地自言自语:“我近来时常有一种感悟,世人从生到死皆被囚困于命运,个体的选择之于更广阔的时空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。我们从来无法改变什么,就像注定要有人死去,区别无非是将谁置于那个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斯停下脚步,注视着青年。他曾在落日之墟参加过公会代表大会,开幕前主办方在屏幕上播放过一些影像,其中就有面前青年的形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笑了:“林决,久仰了。说实话,我一直不能理解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总纠结于简单的问题。出于生物本能保证自己的存活,然后让其他人代替自己去死,是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选择,不是么?若是‘我’不存在了,那么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?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,你如果有什么话想告诉我,也许可以说得更直接一些,毕竟在另一条时间线里,我和‘你’达成过某种合作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同样无法理解极端的个人主义和纯粹的恶意。”林决微微摇头,“我已经是死者了,留下再多的声音都不过是不合时宜者的谰语。我只是在想,你知道我会死,而我知道我的死无济于事,那么你我的命运是否已成定局,无论路途中多少颠簸,都注定会奔赴向同一个节点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语似乎在暗示什么,齐斯微微眯眼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玫瑰疯长的庄园,冰冷的藤蔓缠住他的脚踝,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,在临近地面时逐渐冻结成冰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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