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区,信徒们在听到弗洛尔宣布的真相后,又自觉四散开来,挨家挨户地敲响门扉,宣传新的信仰和神谕。很快,整座神圣之城的人都知道了教士们对他们的蒙蔽和欺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积怨已久,却不敢向旁人诉说,直到今天才意识到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,终于将忿怒汇聚成洪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不需要证据,只需要相信眼下被教士们控制的生活并非他们想要的,便会自然而然地拾起非理性的疯狂情绪,去追寻另一种虚无缥缈的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弗洛尔将羊皮纸卷翻到背面,读出上面的文字:“神说,祂将被钉死于十字架,而我们将用信仰令祂复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所有信徒都走出房门,在泥泞肮脏的街道上聚集。他们愤怒地冲向神殿,高喊破碎的口号,声音与声音相互交叠,翻涌成难以辩识的浪潮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类是从众的物种,思想会被群体观念裹挟,当一种声音声势浩大到汇成洪流,所有杂音都会不受控制地与其共振,被感染,被煽动,最终被打磨成同样的腔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也许并不狂热,并不虔诚,但在旁人表现出狂热和虔诚时,他们往往会动用那与生俱来的学习天赋,捏出同样乃至程度更深的真情流露,生怕落后,生怕失群。

        混乱中,弗洛尔作为接受“神启”的人,群众们推选出来的新的先知,举起右手示意所有人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声在闹了半天后终于稀疏下去,可以听见平常说话的声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已是死者的弗洛尔面朝神殿,用没有起伏的语气朗声说道:“神说神甫歪曲祂的谕令,应当被驱逐出祂的居所。神是不会错的,我们需要向拉奇神甫讨要一个说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信徒们高声应和着,一拥而上,用蛮力毫无章法地推动神殿的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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