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,这次真的栽大了,我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。估摸着回去我俩有一个是一个都得申请伤退,可得叫那帮人多开点抚恤金和退休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振奇嘀嘀咕咕地说着,血迹斑驳的右手颤颤巍巍地伸进怀里,摸出一根被血水浸得潮湿的香烟来,在身旁蜡烛的外焰上点着,叼在嘴里,满足地半闭起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节骨眼儿就得嘬这么一两口,我师父他老人家今年非和自己过不去,说要戒烟,以前情绪上来了是抽一口,现在是嘴巴没个把门。”费振奇掸了掸烟灰,几点火星子溅在地上的腐尸脸上,“宁妹子,我这么跟你说他,你回去可别找他学舌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絮莞尔:“廖主任快退休的年纪了,戒烟也是为了身体健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振奇一咧嘴,龇开一口血槽牙:“嗐,就这么一说。我抽烟算是被他带的,那年头我村里闹鬼,老头子背着大包过来,嗖嗖两道黄符,全给料理了,完事儿后点上根烟,我寻思真他娘的帅。后来被老头子忽悠进了诡调局,跟着他混,他每次抽烟准塞给我们每人一条,说什么不抽烟不像他手下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被困在鬼域之中,稍不注意便将万劫不复,两人前两夜都不敢合眼,今夜亦是如此。疲惫到了极点,伤口的疼痛更是难捱,只能借着闲聊分散注意力,熬过最危险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絮故作轻松地笑笑:“是廖主任会干出来的事儿。我当年读大学时也是,我们宿舍楼闹鬼被封,对外说的是要装修,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,也没想太多就从后墙翻了进去,结果就遇见了傅决和廖主任。刚巧我前一天和傅决匹配进了同一个副本,配合得还可以,那天一起处理完诡异事件后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诡调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嘿,我那时候还要迷糊,听说是公务员铁饭碗,待遇不错,工资不低,就进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外风声骤响,吹动着破烂的门页噼里啪啦地乱晃,屋里的蜡烛闪烁了两下灭了,再燃起时泛着青绿色的幽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振奇脸色一变,抽出腰间的短剑举在胸前,起身护到宁絮身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絮抓起一把黄符,朝窗外丢去,火光明亮了一瞬,灼烧的“撕拉”声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响起,格外刺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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