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斯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,在一秒间快速按了两下手电筒的开关。
白光一闪而过,蛙声陡然鼎沸又沉寂,排山倒海的威势却足以令任何存在战栗。
婴儿的怨灵不通人情世故,不晓利弊权衡,只知遵循最简单的规则宣泄不甘和恶意,报复直接杀死他们的人,伤害无怨无仇的无辜者。
它们就像天灾,公平公正地给任何存在带来无差别的灾害,无论对方是鬼还是人。
程小宇的身上已经不剩多少青蛙,平层的蛙群却依旧庞大。黑暗中,他欲要冲向齐斯,无奈被青蛙阻挡了去路,只能愤怒地叫骂。
齐斯的脑海里浮现出梦境中所见的影像,穿白大褂的男人背着尸体走入池塘,被满池怨灵化作的青蛙撕咬。
他不言不语地听着程小宇的詈骂,右手稳稳当当地握住手电筒,好整以暇地等待院长的回应。
两秒后,院长冷笑:“现在还没到最终时刻,过程中的伤亡不足为惧,只要那位阁下莅临于世,哪怕他们只剩下残魂,都能重获新生。”
取舍已然做出,齐斯笑得含讽带刺:“看来你也不像你描述得那样爱你的妻儿嘛。”
他一抬手腕,下压拇指,手电筒陡然打亮,光圈直勾勾投向院长的声音传来的方向,如同引路的明灯。
挟持人质的手段并不十拿九稳,利己主义者随时可能放弃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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