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齐斯不顾警察和医生的劝阻,将父母的尸体直接带回了家。
他将两具尸体平放在客厅中央,耐心地用毛巾擦拭干净血污,将移位的皮肉拼合在它们本来该在的地方。
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将屋子打扫了一遍,看到时间已经晚了,又泡了三桶方便面。
然后他想起父母死了,成了鬼,哪怕要进食,吃的也该是香火。他便下楼去,买了好多香烛,用打火机挨个儿点上。
做好一切准备,齐斯嗅着在屋里弥漫的属于祭祀的清香,安静地坐到尸体旁边。他等啊等啊等,从深夜等到白天,又等到第二天深夜,却终究没有等来父母的魂魄。
齐斯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到了迷茫,他愣愣地盯着已经出现腐败的尸体看,惶然无措。
有一瞬间,他甚至疑心父母的死亡是故意为之,因为觉察出了他的怪异,所以哪怕是死也想摆脱他这个怪物。
好在,齐斯一直有远超于同龄人的冷静,并且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他一面伪造收入单据,假装自己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,以延缓亲戚介入的速度;一面试遍了各种方法,书本记载的、道听途说的,试图找到父母的鬼魂。
为了更好地保存尸体,他通过网络上的一些资料,自学了标本制作,笨拙地剔除尸体上腐烂的血肉,再用酒精将骨头擦干净,用铁钉按人体骨架的形制拼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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