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不像来时那样有钟楼作为地标,两层高的旅馆很容易便隐没在椰林中,难辨方位。
齐斯按照记忆的路线往回走,隐隐嗅到一缕极淡的血腥味。
他不着痕迹地转向,拨开两侧的林叶,绕过几处沙丘,在血腥气最浓郁处止步,眼前豁然开朗。
那是一小片没有椰林覆盖的沙地,正中央躺着一个穿黑色运动衫的年轻人。他不知在这儿躺了多久,身下已经积起一滩血泊,将沙地漂染成猩红的色泽。
常胥率先上前,在年轻人身侧蹲下,伸手探了探鼻息,两秒后下了结论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又等了十秒,确定没有危险,齐斯才靠近过去,在血泊的轮廓外沿停步。
“看血液的凝固情况,已经死了三个小时以上了。”他做出判断,垂眼看地上的尸体。
年轻人长得清秀,不属于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类。他瞪大着死不瞑目的双眼,瞳孔扩散,舌头从张开的口边垂下,死得着实不太好看。
齐斯没在兜里摸到手帕,索性袖手旁观,指使队友:“把人翻过来看看,应该是背后受力而死的。”
常胥照做,在他拨动着去给尸体翻身时,齐斯看到有什么从尸体头部掉了下来,分明是碎裂的骨骼组织,先前被堆垫在一起,用血液模糊,从正面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齐斯“嚯”了一声:“力气挺大啊,半个头都给敲碎了。看样子凶手至少要比死者高一个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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