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拱怒道:“岂止是欠妥!简直就是在为一己私利,置东南百姓于不顾!你这是在阻挠抗倭大业!”

        徐阶不动声色的对赵贞吉说:“解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吉起身,跪倒在徐阶面前:“老师。咱们底下有些人的确被利益蒙了心,抵触抗倭,抵触开海。但请老师相信,我赵贞吉绝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拱冷笑一声:“呵,你不是那样的人,净干那样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吉没有接高拱的话,而是继续解释:“卢镗是良将。学生怎会害他?解救良将的是好人。今夜阉党竟和严党勾结,想当这个好人!可笑!当初卢镗就是被严党弄进大狱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聪明绝顶。他立马会意:“明白了。孟静兄派大理寺左寺的杀手去杀高忠的人,抢夺卢镗翻案的证据。是为了把证据握在咱们手中,由咱们出面救卢镗,当这个好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吉感慨:“知我者,叔大也(张居正字)。好人应咱们来当。而非严党和阉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拱阴阳怪气:“呵,明白了。本来你想当好人露脸,结果成了坏人把屁股露出来了!二十多名精干的手下,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了髫髻山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吉连忙道:“不是不明不白。敢一次杀二十多个大理寺的人,唯有严党的督捕司有这胆量和狠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拱不依不饶:“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!你派去办事的那些人若拿到证据,不会交到你手里,而会销毁之。他们那群人巴不得卢镗永不出狱,倭患永不绝!他们才能从走私贸易上继续牟取暴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党之中并不是人人都贪。高拱便是一个清官。又或者说他贪得不是金银,而是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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