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哥也说了,野民生死,比不得一只鸡,哪来污蔑一说?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老六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悲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们这些野民被冻死,和主家又有何干系?这不是攀扯,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吕老卒丝毫不为眼前人的可怜所动,冷冷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老六呵呵一笑,“穷人过冬,比不得贵人,更何况是四处飘荡的野民?小老这身上所穿,还是百多人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眼中竟是流露出一丝悲愤,“往年过冬,都是指望着躲在收上来的秸杆堆里,咬牙熬过去。就这,每年还是冻死不少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曾想,今年过冬前,那些秸杆,却是被官上强收了去,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送到这里来了。老哥,你不知道,这收走的不是秸杆,是命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老六眼中,终是落下了浑浊的泪,顺着那老树皮一般的脸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这么说来,你是为这秸杆而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吕老卒听到这话,脸上神情毫无波动,甚至拿着刀的手还微微用力,刀锋压了压何老六的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官上怎么收的秸杆,和我这主家没有干系。你要找,就去找城里的官府,跑来这里瞎咧咧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野民若敢找官府,还叫野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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