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话,不过是跪着,这有何难?”张清梦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:“只是天头有些冷,赶快回王府取些衣物来。”
赵红炎擦擦眼泪,笨拙地站起身,带着哭腔应道:“大人放心,俺很快就给您带回来!”
时间过得飞快,北风咆哮着掠过村庄,铺天盖地的雪粒如石子一样,打在张清梦坚颤的脸,手脚皆被冻得冰凉且麻木,膝盖像是碎裂一样疼痛发麻,这个倔强的身体不知承受了多少次寒风的侵袭。即便是这样,张清梦也仅是微闭双眼,死咬牙关,绝不妥协。
又过了许久,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。僵硬的身体无力地晃动着,像是一枝即将被大雪压弯的青松。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帘响,是左文的孙子提着扫帚走出来。当他见到这个男人依旧跪在原地时,大为惊诧,连忙跑过去劝道:“先生这是何苦,祖父向来对郑王颇有不满,您就是冻死在这寒天里,又有何用呢?”
张清梦并未应声。
“实话跟您说了吧,祖父早已熟睡,您这样跪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?”
张清梦抽动着干紫的嘴唇,缓缓说道:“为天下事,死得其所……”
左文孙子无奈地叹口气,走进屋内取了件破袄盖上。然而张清梦除了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外,并未因此而暖和。
“真是个怪人。”
本就阴蒙蒙的天空,不经意间便灰暗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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