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掌用力按在门把手上,咔嚓一声,实木门被推开,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方大海半边身子已经跨进门槛,“徐局!啥事这么急?我那边一堆案子线索等着梳理呢……”
方大海人还没完全进来,大嗓门就先到了。他的声音洪亮有力,带着北方人特有的爽朗和直率,在办公室里回荡开来。他一边说着,一边已经跨进了门槛,右手还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烟盒,显然是准备和徐局商量案情时点上一支。
然而,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方大海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,僵在门口,连抬起的脚都忘了放下,保持着一个半跨步的姿势。他的眼神从原本的轻松随意,瞬间变得警觉起来,职业本能让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办公室里不同寻常的气氛。
因为他看到,徐局面色沉重地坐在办公桌后,而旁边的沙发上,还坐着三个风尘仆仆、面色憔悴的男人。徐局那张总是带着亲切笑容的脸,此刻绷得紧紧的,额头上的皱纹比平时深了许多,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沉痛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,发出低沉的“笃笃”声,这是徐局遇到重大案件时才会有的习惯性动作。
沙发上那三个人的状态更是糟糕。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,裤腿处有明显的泥渍,鞋子上的灰土还没来得及擦掉。最右边那位年轻人的眼睛红肿着,像是刚哭过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中间那位稍年长的,整个人缩在沙发里,双手紧紧攥着膝盖,指节都泛白了。左边那位看起来最沉稳,但眼神却空洞得可怕,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某个固定的点,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躯壳。
其中坐在中间那位,年约四十,皮肤黝黑,眼神锐利但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方大海仔细一看,不由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:“呦!这不是老田吗?你怎么跑到江城来了?”
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,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与两年前那个精神抖擞、意气风发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。这是田光!闽省刑侦支队的田光!
他大步走过去,热情地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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