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说的这些,我承认,确实都是难得的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先生微微撇了撇嘴,“但价格嘛,总要符合当下的行情,这是一个客观事实,不是谁的主观意愿就能改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的价,虽然比您心理预期可能低点,让您听着不那么舒坦,但也绝对算是有诚意了,至少比那些’铲地皮的’瞎咧(胡乱报价),要实在得多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人恨不得把您骨头都敲碎了吞下去,我沈某人可是实实在在地看上了您的东西,才给出这个价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在外奔波的人,赚的都是辛苦钱,路费、住宿、人情往来,哪一样不是开销?千里迢迢赶过来,总不能空手而归,又赔了本钱,那不是白跑一趟了?大家各退一步,才能皆大欢喜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是在打感情牌,同时暗示柱子要价过高,有点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先生在说话的同时,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赵秀芹,心想着若能让这位女主人也觉得自己诚意十足,说不定能从侧面施加点压力。他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,随后自己主动变化了一个数字——这个新价格比刚才高了约莫一成,已经接近市场公允价了,算是相当有诚意的报价。

        柱子心中暗笑,沈先生这“辛苦钱”的说法,用在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古董交易上,实在有些滑稽。这就好比开着轿车去菜市场讨价还价五毛钱似的,着实让人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柱子表面上依然保持着谦和的笑容,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,对沈先生的辛苦深表同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不点破这层窗户纸,只是顺着话头接道:“沈先生的辛苦,我能理解。”他的语气诚恳,却又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坚定,“做生意的人,谁都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呢,”柱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给自己的话留出停顿的余地,“我们收这些东西,也是担着风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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