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,却因动作太急呛得咳嗽,浑浊的目光突然扫向阴影里的周益民,“益民,你来说一下?”
彼时周益民正盯着窗棂外摇曳的杨树影子发呆,昨夜分粮时玉米面沾在指甲缝里的触感仿佛还在。直到王为民用肘部狠狠顶了下他的肋骨,压低声音:“益民,胡厂长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!”
他惊得差点碰倒桌上的搪瓷缸,起身时带翻的钢笔在文件上拖出长长的蓝痕。
“我我的确想到一个办法。”周益民的工装裤蹭过椅子发出沙沙声响,他攥紧桌沿,指节泛白。
“我手底下还有两个村的鸡快要出笼,数量也不少,可能每个人一只,有点困难,但是半只应该是没有问题!”
这句话像块巨石投入深潭。
前排财务科的张会计眼镜滑到鼻尖都浑然不觉,车间主任们齐刷刷转头,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报表。
胡厂长“嚯”地站起身,带倒的椅子撞在墙上发出闷响:“益民,你说得是真的吗?”
周益民望着厂长眼中突然燃起的炽热光芒,想起骆家庄此起彼伏的鸡鸣。
他挺直脊背,工装口袋里的扳手硌着大腿:“胡厂长,我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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