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是现挖扩大的,深达数米。秽物按照李琰的要求,一层层铺入坑中,每铺一层,便覆盖一层厚厚的泥土和草木灰。即便如此,随着堆积物的增多和天气转暖,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腐败与氨气的浓烈恶臭,还是顽强地穿透土层,弥漫开来,笼罩了大半个磐石堡的东侧。
靠近堆肥坑的窝棚区,气味更是令人窒息。妇人们出门都得掩着口鼻,孩子们被熏得哇哇直哭。
抵触的情绪日益高涨。
一天夜里,负责巡查的老梁手下,抓到了两个试图将满满一桶夜香偷偷倒进溪流的汉子。他们被揪到李琰面前时,捂着脸辩解:“堡主…实在是…实在是臭得受不了啊!娃子夜里都睡不安生…”
人群窃窃私语,不少人脸上露出同情。
李琰看着那两个汉子,眼神冰冷如铁:“受不了?想活得干净?行!”
他猛地一指远处贫瘠的新田:“看看那些快死的苗!想想十天之后我们可能就要断粮!都饿死了,就干净了?”
“拖下去!按堡规,乱倒秽物,污染水土,鞭二十!罚五日重劳役!所住窝棚,迁至堆肥坑下风口三里外!”李琰的声音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转圜余地。
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嚎,再次震慑了人心。
第二天清晨,当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再次弥漫时,许多人都捂住了鼻子,却没人再敢抱怨。然而,更让人震撼的是,他们看到堡主李琰,挽起了袖子,裤腿高高扎起,手里拿着一柄长柄木叉,竟然亲自跳进了堆肥坑边缘!
他无视那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臭味,用木叉奋力翻搅着坑里黑乎乎、黏腻腻的秽物混合物,让底下的翻上来接触空气。腐熟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味猛烈地散发出来,更加刺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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