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视着监斩官,一字一句,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金铁交鸣,响彻刑场:“**笔在我手!史在我心!要改?**”他猛地挺直被压弯的脊梁,用尽全身力气吼道:“**——先斩了我这颗头颅!**”

        行刑之日,阴风怒号。史官被腰斩于市,血染刑台。他至死,双臂仍紧紧环抱着那卷承载着真相的史册。围观的百姓噤若寒蝉,却在刽子手转身后,有人悄悄上前,捡走了那些溅落在地上、浸透了史官热血的残破纸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,有人将这些染血的文字秘密抄录成册,深埋于一块无名石碑之下。**三百年后,石碑重见天日,血字昭昭,终成信史,光照千古!**

        “宁折不弯的‘折’,”叶昭凤的目光如同实质,穿透混沌,落在那座刻满血字的古老石碑虚影上。她想起了自己初登帝位,为废除那吃人的“殉葬制”,与盘根错节的宗室势力整整僵持了三个月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对铺天盖地的“不孝”、“违逆祖制”的攻讦,甚至以皇权不稳相威胁,她始终端坐龙椅,脊背挺直,眼神如寒冰利刃,寸步不让!“从来不是愚蠢的固执己见。只因为心里立着一根‘宁死也不能断的脊梁’!这根脊梁若断了,弯了,跪下去了……那活着的,就不再是自己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楚凡的手,下意识地、紧紧地握住了叶昭凤的手。掌心相贴处,同心印散发出灼热的光芒,与混沌中那道宁死不屈、以血著史的傲然身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!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金石般的铿锵:“脱凡境的‘刚’,是终于彻悟,这世间有些底线,比呼吸、比性命更重千钧!有些腰,弯下一次,骨头就软了,脊梁就断了……此生此世,就再也……直不起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**六关尽破,叶昭凤与楚凡周身流转的脱凡境灵力,仿佛经历了一场千锤百炼的终极淬火!**舍与得的抉择、同行与离别的必然、知难而进的孤勇、适可而止的智慧、知足常乐的澄明、宁折不弯的刚烈……这些曾经看似矛盾、令人彷徨的“异数”,此刻都化作了滋养道心最纯粹的养分,融入他们灵魂的每一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对“守护”二字的理解,愈发清晰、深刻——那绝非非黑即白的偏执,而是在这纷繁复杂、泥沙俱下的万丈红尘中,于万千岔路口,始终能辨识并牢牢守住自己心中认定的那份“值得”!

        “前面的光,越来越近了。”叶昭凤抬首,望向混沌迷雾深处那道与凌霄城人间烟火气息紧密相连、如同归家路标般的空间裂隙,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温软与急切的期盼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