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那守卫返回,态度稍缓,用生硬的官话道:“寨老有请,二位跟我来。”
两人跟随守卫进入寨中。寨内道路以青石板铺就,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干栏式木楼,鸡犬相闻,孩童嬉戏,倒也一派祥和景象。只是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氛。
寨子中央有一片空地,空地尽头是一座比其他木楼更加高大、装饰着牛角和彩色布条的木楼,这便是寨老议事之所。
进入木楼,只见厅堂内颇为宽敞,地上铺着竹.席。上首坐着一位须发皆白、面容慈祥却目光深邃的老者,身着靛蓝色土布长衫,头缠黑巾,正是寨老。其下手两旁,还坐着几位寨中头人,以及一位穿着对襟短褂、皮肤黝黑、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中年猎户。
“远方来的客人,请坐。”寨老开口,官话竟颇为流利,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,“老朽乃那峒寨寨老,蒙峒。不知二位官人与道长,莅临我这偏僻小寨,有何见教?”
周文渊拱手施礼,将之前说辞又复述一遍,言辞恳切,尽显儒生风范。
寨老蒙峒静静听着,浑浊的目光却不时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赵清真,尤其是在他背后那以灰布包裹的归尘剑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。
待周文渊说完,蒙峒寨老缓缓道:“原来如此。我寨地处偏僻,风物简陋,恐让二位失望了。至于冯三界公……”他看了一眼下手那位眼神锐利的猎户,“这位便是我们寨子最好的猎手,也是三界公的虔诚信徒,覃岩。他或许能告知二位一些猎事。”
那猎户覃岩站起身,对周文渊和赵清真抱拳一礼,动作干脆利落,声音洪亮:“覃岩见过官人,道长。”他目光与赵清真接触的刹那,两人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不同于常人的气息——覃岩身上凝聚着山林猎手的彪悍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请神之力,而赵清真则如深渊潜龙,气息内敛却深不可测。
“覃壮士有礼。”赵清真打了个稽首,开门见山道,“贫道云游四方,亦曾听闻三界公威名,能驱虎豹,召雷雨。不知壮士可知,近来这百里群山之中,可有什么异常之事?譬如……黑山方向?”
听到“黑山”二字,厅内气氛骤然一凝!几位头人脸色微变,连寨老蒙峒抚须的手也停顿了一下。
覃岩眉头紧锁,沉声道:“道长也知黑山?那地方……近来确实不太平!山中野兽躁动不安,甚至有些平日温驯的动物也变得极具攻击性。前几日,我们寨子的猎队还在黑山边缘发现了几具被撕碎的狼尸,伤口不似寻常猛兽所为,倒像是……被更大的爪子活活撕开!而且,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和黑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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