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死一般的寂静。那碗散发着恶臭的食物,像是对他们最后尊严的践踏。几个年幼的孩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朱美圭放下手中的破碗,盯着地上那碗“食物”,胸膛剧烈起伏。片刻,他猛地扑过去,端起那碗馊食,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向紧闭的木门!
“哐啷!”粗陶碗碎裂,黑绿色的糊状物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滚!拿回去喂狗!”朱美圭嘶声怒吼,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虚弱而颤抖变形。
门外短暂的死寂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和污言秽语。
“不识抬举的贱种!”
“饿死你们这群丧家犬!”
“等死吧!看你们能硬气到几时!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,留下屋内死一样的沉默和弥漫的恶臭。
朱济熺闭上了眼睛,两行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过脏污的脸颊,渗入干裂的嘴角,带来一丝咸涩的痛楚。朱美圭背对着众人,肩膀剧烈地耸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。砸碗的爆发耗尽了这少年最后的气力,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,眼前阵阵发黑,胃里翻江倒海,却空无一物,只能痛苦地干呕。他踉跄着扶住冰冷的土墙,才勉强没有摔倒。
就在这时,一阵阴冷的风,毫无征兆地从那几个狭小的气孔里钻了进来。这股风来得极其诡异,外面明明是酷热难当的午后,这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瞬间驱散了屋内的燥热,却带来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阴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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