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侠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,带着一种陷入遥远回忆的沧桑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者说,比你还……‘干净’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父亲是老革命,倔脾气,认死理。他把我送到明州,送到最偏远的县里,从公社干事干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临行前,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:‘小子,去了下面,别学那些歪的邪的,给老百姓干点实在事,对得起良心就行。官帽子,别强求,那不是咱们家人该惦记的东西。’”

        邹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、带着怀念和苦涩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时候,我是真没什么野心。就想着把手头的工作干好,对得起工资,对得起我爸的叮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奇怪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变得有些自嘲: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人挤破头、用尽手段、甚至昧着良心都得不到的东西,我却总能……轻而易举地拿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干活拼命,不贪不占,还能干出点成绩?因为我这家庭背景,让人放心?还是因为……运气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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